“反回扣医生”杨国梁：被“热炒”后的日子

　　杨国梁的为难境遇似乎并没有因为媒体的曝光而有所缓解。其实，木讷却又执著的杨国梁明确，他的保持不仅仅触动了一个好处团体，更挑衅了医疗体制中一种非正常的食利模式。“体制错了，还是自己错了?”杨国梁的困惑至今未解。

　　今年9月30日，媒体刊登了“一个反回扣医生的为难境遇”，报道了山东滕州一位“从只想讨个说法，到转而质问、挑衅行业潜规矩的”医生杨国梁反回扣的故事。

　　时隔两个月，记者再次见到杨国梁。记者眼中的杨国梁清癯，中等身体，稍有些驼背，头上已有几缕白发，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脸上显露着些许顽强和执著。他很慢热，需交谈一阵子，才会渐渐多言，并露出笑颜。一个多月前，他刚升级做了父亲。

　　对于被疑“人格障碍偏向”和被同事看成“逝世心眼儿”，杨国梁既镇静又无奈。现在，这位天性缄默的神经内科医生，“只是想知道医院的态度”。

　　曝光后的生涯

　　“全部行业都这样，不仅没有杜绝，吃回扣的方法反而更隐藏了。”12月18日下午，枣庄科技职业学院，杨国梁的哥哥杨运栋开宗明义。

　　虽是周末，但杨国梁还在医院工作，他随后赶到，落座后就说：“医院到现在还没有回应。我不知道他们(医院管理者)想有一个什么样的导向。”

　　两个多月过去了，杨国梁的初衷依然没有变：愿望医院回到正规发展的轨道上来，建立良好的信用，斧正医院的风尚，“不能四五元的药卖到四五十元”。

　　兄弟俩回想说，报道发出后，医院的看法“大极了”。知道(媒体曝光)这个事情后，曾有一名同事到内三科骂杨国梁，说他“不顾医院的好处，叫媒体来败坏医院的声誉，以到达自己出名的目标”。

　　见到闻讯赶来的哥哥杨运栋，那名同事也跟着一起骂起来。惹得病人及家眷都来围观。“有一些我的病人家眷很朝气，说要找人帮我整理那名同事，被我拉住了。”杨国梁说着，脸上掠过一丝苦笑。

　　缄默少言的杨国梁则始终保持着自己的原则：“药，只要有用就用，只要对病人有利就用。不论贵贱，不能伤害病人的好处。”

　　“现在还是看不出来医院的态度。对我，没确定也没否认。毕竟我的行动给医院带来了利益还是坏处，医院支撑还是不支撑，院方都没有表态。”杨国梁说，“现在只能寄愿望于年终总结了。”

　　而在杨运栋看来，医院对杨国梁的态度已十分显著。“现在医院所做各种人事调剂，目标就是想扶持其他科室，变相否认我弟弟。”

　　比起哥哥坚决的“认定”，杨国梁反而显得很镇静，但他还是认为有些委屈。“现在医院里，没人替我说话。”但对这种情形，他表现懂得，认为大家都是“迫不得已”。

　　“我还是照常工作、看病。”杨国梁说着，眼睛看着正对面的墙壁。

　　对于种种未来走向的猜测，杨国梁始终“抱着一种善心”。他曾给杨运栋发了一条短信：“我就做普通的医生。”

　　“我不在意这个职务，但也不许可他们损害我看病的权力。”杨国梁的话不多，声音也不大，但字字掷地有声。

　　这个月初，杨运栋和杨国梁的母亲逝世了。当问及“老人知不知道这件事情”时，兄弟俩默默地点点头。

　　“我们俩都是这周才上班，上周一直在家忙着送老人走。”杨运栋说。

　　“我虽无却有”

　　与杨国梁不多的交谈，能觉出他对逻辑推理的信赖。不言时，他会静静地视察哥哥办公桌上的绿色植物，不时摆弄花盆和叶子。

　　对于吃回扣的现象，杨国梁自始至终都很坚定。“我的原则一直都是：钱我不接。因为病人来，是把命交给你的。大夫接了钱，对病人不好交代。”他说。

　　上个世纪末，刚刚于上海第二军医大学毕业的杨国梁被分配到位于青岛的某陆军医院工作。在这期间，他认识了一位“赤脚医生”。

　　这位“赤脚医生”用中医药方治好了一位日本病人的中风病。病人十分感谢，给了“赤脚医生”80万元人民币作为酬谢。医生用全体的钱建了一所偏瘫病人康复中心。

　　一次去这所康复中心学习的机遇，让在大学上过中西医通课的杨国梁开端真正领悟到中医的奇妙。参观之后，他下定决心，开端研究中医。

　　“从《黄帝内经》入手，一个字一个字地抄。得用毛笔，因为里面每个字都有很多意思，用毛笔可以领悟到古人的智慧。”杨国梁一边用双手比划着，做写毛笔字状，一边对《法治周末》记者说，“刚开端的时候不懂，就重复地抄，重复地悟，慢慢就懂得了。大概连续到2004、2005年。”

　　不仅缮写《黄帝内经》，在青岛时，杨国梁每天都会保持慢跑，“练气”。“每天下午四五点钟开端跑，一个大来回，回家就晚上9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