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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闹凶猛:职业医闹是如何出炉的?

时间:2022-12-04 21:27人气:来源: 汪星人

  医闹凶悍

  所谓生、老、病、逝世,人生百年,全在其中。而哪一样又离得了医生?所以,人人都在医患关系网里。医患纠纷,从未间断,随着患方与医方纠纷攻防的强弱转换,大有从民事经济纠纷走向群体性政治事件的危险。

  一名职业医闹是怎样出炉的

  抬尸大闹医院、打伤医生、囚禁院长……近年来,全国各地的医疗纠纷愈演愈烈,发展到“暴力索赔”,还滋长了一个全新职业——医闹。

  医闹者固然可恨,但他们并非凭空而来,从周建辉这名职业医闹身上,也许我们可以检查更多的东西。

  周建辉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一名职业医闹。

  妻子猝逝世,“闹”出赔偿

  今年33岁的周建辉是湖南邵阳人,年青时他曾在故乡一所乡卫生院做过临时工,被解职之后,南下广州打工。他先是在越秀区解放中路一家黑诊所里当冒牌医生,诊所被查封之后,他又转业当了一名“医托”,每天在火车站和几家生意红火的大医院门口转悠,乘机给几家地下黑诊所拉生意。

  2006年9月5日晚上,周建辉的妻子姚兰患了重感冒,咳嗽并伴有咯血,到邻近一家小著名气的民营医院治疗。医生诊断为支气管扩大,经过住院治疗,病情有所好转。但到了清晨两点多钟,姚兰忽然唇甲绀紫,浑身颤抖,呼吸艰苦,涌现咯血窒息的预兆。主治医师对周建辉说:“病人得立即进行挽救,你赶紧去补交挽救费用吧。”可是等周建辉交完钱回来,妻子却已经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早上7点多钟,给远在邵阳老家的父母亲及岳父岳母打完电话,周建辉渐渐沉着下来,他越想越认为不对劲。妻子咳嗽咯血,并非不治之症,而且经过院方初步治疗,已有显著好转,可为什么会突然恶化?而且他刚分开病房不过十来分钟,妻子就……凭着他做过几年“黑医生”的职业敏感,他猜测这里面必定大有问题,说不定还是一起严重的医疗事故。

  他找到院方引导,请求查看和复印妻子的病历和诊疗记载,但遭到谢绝;威逼去做医疗事故鉴定,院方不屑地回应:“要做鉴定你自己去,要告状你尽管去告,咱们不怕。要我们医院赔钱,连门都没有。”周建辉见院方如此有恃无恐,心中也没了底,只好悻悻地退了出来。

  中午时分,一些在邻近打工的亲戚和老乡听到资讯,都陆续赶到医院。周建辉把妻子的逝世因说了,大伙都认为冤枉。一个老乡站起来气愤地说:“治逝世了人还不赔钱,这家医院也太黑了。人命关天,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一不做二不休,咱们干脆把嫂子的尸体抬到医院里闹他一闹,他要是不赔钱,咱就不走了。”“对,医院不赔钱绝不善罢甘休。”人们群情激愤。

  周建辉带头在医院里拆了一块木门,从太平间把妻子的尸体抬了出来,径直放到医院门诊大厅中央,在门口摆了花圈,男男女女三十几号人,哭的哭闹的闹,还拉起一条醒目标横幅:“还我妻子,还我公平”。

  医院负责人和几名保安想走过来禁止,但一看到逝世者家眷个个情感冲动,甚至有人手中还掂着铁棍,谁也不敢上前自讨苦吃。打电话叫来警察,可警察一看逝世者尸体就摆在眼前,况且人家一没动武二没骂人,也没什么理由抓人。警察也没辙,走了。

  第二天,周建辉的父母及岳父岳母都从老家赶了过来,也参加了闹事的行列。自从把姚兰的尸体抬到门诊大厅开端,就引来医院内外不少人围观。周建辉又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个大喇叭,声泪俱下,一遍又一遍向围观群众控告医院的“罪恶”,竟引得不少人发出同情的唏嘘声。只闹了两天,医院就信用大跌,病人锐减。

  到了第3天,医院再也顶不住了,只得赔偿逝世者家眷4万块钱了结此事。为了感激老乡们的帮忙,事后周建辉请大伙大吃了一顿,还每人发了50元“劳务费”。

  在没有明白义务的情形下,周建辉闹得了赔偿,这固然于法理有些不通,但周建辉在最初并没想到用闹的方法解决。他在发明疑点时,只是想查看病历,这是合情合理的维权方法,而医院的断然谢绝和趾高气扬,让逝世者家眷难以接收。

  很大水平上,医院前倨后恭的反响让周建辉初尝甜头。

  帮人“闹医”,发明商机

  周建辉回邵阳老家处置完妻子的后事,再回到广州,时光已经是2006年10月初了。他重操旧业,持续做“医托”。可这段时光正逢医疗市场大整理,报纸电视到处都在提示患者注意防备“医托”,以免受骗上当。周建辉的“生意”一落千丈。

  11月的一天,周建辉在一家医院里转悠了一上午,也没找到一个下手的目的,他信步散步到医院后边,看见太平间门口的台阶上坐着一对50来岁的夫妇,正在抱头痛哭。

  他上前一问,得知这对夫妇是湖北恩施人,男的叫马庆元女的叫李秀青。他们的独生儿子马斌,原来在广州一家家具厂打工,两天前马斌突然肚子痛,与他同厂打工的叔叔马跃华忙把他送进医院。医生检讨说是急性阑尾炎,得马上进行手术。马跃华代表病人家眷签了手术赞成书。谁知马斌被推动手术室不久,医生便出来说他的病情起了变更,得马上组织挽救。又过了半个小时,医生出来说马斌已经逝世了。

  马庆元夫妇惊闻噩耗,连夜坐火车从故乡赶到广州,可他们看到的只是儿子冷冰冰的尸体。马庆元在故乡做过乡村教师,有些文化,知道阑尾炎切除手术并非什么大手术,怎么前后不到一个小时,儿子就逝世在了手术室呢?马庆元当即请求查阅儿子的病历和诊疗记载,医院倒是爽直地答应了。可老马却发明儿子的病历和诊疗记载上到处圈圈点点,至少有十几处改动的处所,老马顿觉蹊跷。他请求院方给个说法,医院不予理睬。

  马庆元垂泪说:“我们预备先请专家做个医疗事故鉴定,只有拿到鉴定书,才有证据告医院。”但是,马庆元夫妇把家里全体积蓄都带来了,除去车费还只剩1000多元。周建辉摇头说:“你们这点钱申请鉴定都不够。而且就算你们做了医疗事故鉴定也不必定有用,医学会组织专家鉴定,一个地域的医师根本上师出同校同门,或是同窗,或是校友,今天你给我鉴定,明天我给你鉴定,大家互相都有求于彼此,所以通常会‘手下留情’,违反学术良心做鉴定结论。”

  听了周建辉这番话,马庆元夫妇顿时面面相觑。看着老两口那悲凉的面容,想起不久前妻子的遭受,周建辉顿生愤慨之情。他对马庆元夫妇说,自己愿意为他们追讨6万元赔偿,事前不收一分钱,如果要到钱了,则提一成的“劳务费”。马庆元夫妇当即点头赞成。

  此时,周建辉并没有清楚地意识到这是一条发财之路。马庆元家与周建辉的遭受相似,医疗进程中的疑点以及医院“店大欺客”的狂妄,让同病相怜的他发生义愤之情。这时他提出帮忙索要赔偿,还多少带有些同情和仗义的意味。

  周建辉立即忙活起来。他打电话叫来二十几个老乡,统一穿着孝服,以逝世者家眷的身份,将马斌的尸体抬出来,放在医院门诊大楼门口,由一帮女老乡带头哭丧,男老乡则手举讨还公平的横幅静坐示威。晚饭时分,周建辉自掏腰包买来盒饭,分发给大家。

  医院派人出来禁止,周建辉使个眼色,马庆元夫妇立即扑上去逝世逝世拖住对方,一把鼻涕一把泪,哭闹不休。几个老乡伪装上去劝告,实则暗捏拳头,将对方二人一顿好打。对方吃了暗亏,灰溜溜走了。

  半夜时分,哭闹的人员精疲力竭,纷纭打起瞌睡,周建辉又不知从哪叫来一帮来路不明的道士,在大门口摆开架式,做起道场来。

  半夜三更,锣鼓喧天,在医院住院的病人受不了折腾,纷纭向院方投诉,把医院几个值夜班的医生和引导搞得焦头烂额。

  第二天一大早,医院就派了一位姓张的副院长来跟周建辉会谈。

  周建辉把张副院长拉到一边磋商赔偿问题,启齿要10万元。张副院长摇头说:“不行,院长交待了,最多赔8万,一次性了结。”周建辉当即答应,但请求逝世者后事一切费用由医院出。

  他很快从医院财务科领到了8万元赔偿,2万元揣入自己的口袋,6万元交给马庆元夫妇。马庆元夫妇说了不少感激的话,又依约给他付了6000元“劳务费”。周建辉立即让人协助马庆元夫妇将马斌的尸体送到火葬场火化。清场完毕,他给每位参与人员发了100元辛劳费,加上前期买孝服盒饭等,一共开支3000多元。